第(3/3)页 张应祥徐恩盛两人不敢抬头,但却似乎能感觉到,隆武帝的目光正徐徐扫过他们。 不唯他们,感觉陈勋和王锡也在激动中,襄阳县令王锡的袖子,更一直都在无风自抖。 “平身,赐座。” 隆武帝年轻温和、但却不失威严的声音传来。 居然还能有座? 不说张应祥徐恩盛,就是陈勋王锡也是吃惊,不要说皇帝,就是在督抚面前,除非是有特别的恩遇,以他们的官阶,也是难有座位的,想不到陛下竟然赐座。 于海令人取来八个小马扎,两前六后,在帐门口分别摆开。 八人都是受宠若惊,再次谢恩,然后依次坐下。 陈勋王锡两人在前,其他六人在后。 虽然是在马扎里坐了,但却不敢坐太多,只坐了小半个屁股。 直到此时,坐在后排的张应祥徐恩盛才敢微微抬头,偷看向坐在正中大椅里的隆武帝--虽然并不是第一次见,开封之战和羊楼镇之战时,两人就在隆武帝的麾下,听隆武帝的命令冲杀,不过不同的是,隆武帝那是还是太子,现在却已经是天子了,身份不同,气势自也不同,张应祥徐恩盛感觉到的压力,也更加威迫。 “左梦庚为何不来?马士秀回话。”首先问话的不是隆武帝,而是军机陈奇瑜的声音。 听到后半句,正要起身的陈勋连忙坐下。 马士秀从后排站起,抱拳躬身,脸色严肃,小心翼翼的回道:“回陛下,回军辅,左少帅前些日子骑马狩猎,不慎落马,双腿骨折,伤势极其严重,连床榻也是下不了了。左少帅深为惶恐,临行前,令末将再向陛下请罪。” 军机大臣,尊称军辅。 “南京史可法呢?”陈奇瑜问。 “史部堂染了重疾,无法起行。”马士秀回。 “倒也是巧合的很呐,陛下不来,平贼将军不落马,陛下一来,他就落马了。史可法也染病了。”陈奇瑜冷笑。 马士秀脸色臊红,他当然知道这样拙劣的借口瞒不过朝廷,但除了这么说,他没有其他的选择。 王锡忍不住想要插口,但陈勋拉了一下他袖子。 “襄阳知府王行检被杀之事,你军中可有议论?”陈奇瑜盯着马士秀,继续问。 马士秀犹豫了一下,面对陛下,陈勋和王锡又在场,他不敢撒谎,只能点头:“回军辅,有。” “如何议论的?”陈奇瑜追问。 “有人说,王行检乃是左少帅派人所杀……不过末将以为,这不过都是捕风捉影的流言罢了,左少帅虽然和府台大人不和,但却绝不会派人将之杀害。”马士秀急忙辩解。 “为何?”陈奇瑜冷峻。 “左少帅却是年轻,但他跟随左帅多年,精明干练,遇事通达,对朝廷忠心耿耿,绝不会做出这等糊涂事。再者,军中人数众多,如果真是左少帅所做,岂能没有风声?”马士秀绞尽脑汁,为左梦庚辩解。 陈奇瑜也不再问,转头用眼神向隆武帝询问,隆武帝点头,随即,于海捧出 一本小册子,交到马士秀面前,马士秀双手恭恭敬敬的接过了,打开了看,只看了几页,他脸色就已经大变,这册子不是别的,正是当日襄阳道陈勋、知县王锡 赶到案发现场,第一时间调查所取得的一些证据。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