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零一章 梦醒了无痕-《重笙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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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有何不可?”钟天政挑了挑眉,语气冷峭,他便是这么想的。

    “侍卫管家职责所在。何其无辜?”文笙劝他。

    “妇人之见。”钟天政冷哼一声,站起身来,“凡是妨碍我前行的人,不管是谁,我必将其除去,你看看古往今来成大事者。哪一个足下不是堆满了枯骨。”

    文笙见说服不了他,只得道:“那解俊郎已死,当时又没有别人在场,他的妻儿,总可以放过吧。”

    钟天政居高临下俯视文笙,目光露着叫她感觉陌生的冷漠:“没有别人?你我不是人?抑或我派去齐城的部下不是人?说出口的话不算,我何以立威?日后岂不是人人都给我学解俊郎?”

    文笙亦站起身,与他隔桌相望:“那对不住了,阿政。你的作法,我无法苟同,与其勉强合作,还不如就这样吧。我自己想办法去救戚老和我师父,大家各奔东西,日后有缘见面,还能坐下来喝上一杯。”

    她顿了一顿,又道:“还是说,我知道了太多的事,你要像杨昊俭那样把我关押起来,抑或是直接杀了,消除后患?”

    钟天政面无表情望着她,两人四目交会,态度都很强硬,不甘心退让半步。

    木屋里一时静得落针可闻。

    过了好一阵,钟天政才勾了勾唇角,讥诮地道:“如你所愿。顾文笙,他日若是改变主意,或是遭人为难混下不去了,大可再来求我。”

    他轻轻甩了下宽大的袍袖,鸟雀羽毛编织而成的厚重鹤氅翻卷成优美的弧度,转身往屋外而去。

    文笙望着他的背影,开口唤道:“哎,等下。”

    钟天政站住,没有回头,却是神情微动,目光中露出希冀之色,沉声道:“还有何事?”

    文笙看不到他的脸,从他的声音中只能听出不耐烦来,无奈地道:“阿政,你扣住了云鹭,我身上没有什么多余的钱,云鹭进京来之前,我还要借东风巷的宅子暂住一阵。另外,再借点银子花用。”

    钟天政难抑失望,冷冷地道:“知道了。”顿了顿,又忍不住嘲讽道:“穷成这般,寒兰会上到是有钱捐给不相干的人!”

    说罢,不再停留,迈步出了木屋。

    他走了,文笙也准备早些离开这个地方。

    这里看上去十分荒凉偏僻,自她昨夜来此,除了钟天政,再无旁人打扰,文笙拿不准昨夜疲于奔命,这是被钟天政带来了哪里,是否还在奉京城内。

    她也没什么好收拾的,带上昨晚换下来的那身衣裳,抱着琴,出了木屋,反手将屋门带上。

    钟天政早不见了踪影。

    文笙大致辨认了一下来时方向,打算先出了林子,找到人烟,再打听这是什么地方,问问回奉京的东风巷应该怎么走。

    来的时候跌跌撞撞,一身狼狈,现在想想,都像是昨晚做的一场噩梦,梦醒了无痕迹。

    只有残酷的现实还摆在面前,云鹭还在路上,不知多久才能进京,就只剩她孤身一人,要对付的人是二皇子杨昊俭。

    经过昨天晚上大闹这一场,硬闯山庄是不行了,要救人,只能另想它法。

    文笙顺着来路走了大约半个时辰,出了树林,眼前没了遮挡,顿时开阔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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