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八章 两起命案-《重笙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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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士元是典史,名义上是“四老爷”,论实权却仅在县令之下,白麟远这事于公于私底下人都该效死力才对。
白士元一脸愁绪:“对你说也无妨,先前首阳先生遇刺,说是受伤实则当场身亡。这件事因为影响太大被将军府暂时隐瞒了下来,为这个不管将军府还是离水县衙都已经急了眼。将军府的录事天天盯着县尊大人,傅捕头他们顶着压力帮我查了这么多天,我一个小小典史怎能再强人所难?”
文笙怔住,是啊,就连当日祖父作为顾家的家主都有无力回天以身殉道的无奈之举,何况白士元?
她想了想,抬起头来,目光坚定:“您有没有想过,这两起命案内中大有联系,相比首阳先生遇刺的茫无头绪,还是咱们这边更好入手一些。”
白士元一愣,随即明白了对方的意思:“你是说将麟远的死与首阳先生遇刺联系起来,那帮当兵的不但不会阻碍我们调查,还会全力配合!可若两者全无关系,耽误了捉拿刺杀首阳先生的凶手……”
他这里犹豫不决,文笙已淡淡地道:“我只认得白麟远,并不知道首阳先生是哪个。我也不觉得首阳先生的命就比麟远高贵些。”
这是她第一次这么亲切地称呼白麟远,还是当着他父亲的面。但白士元却没有在意这个,他已被文笙震得说不出话来。
他羞愧地想:“不错,为什么我的儿子就要给旁人让路?我是麟远的父亲,我都不肯为他豁上去,还能指望着谁!”他不及反思自己这是几十年权力场中浸淫形成的习惯,当即拿定了主意:“我这就去找傅捕头,一起向县尊陈说。”
文笙点了点头:“正该如此。”傅长沙同白家关系密切,那个人经验老道,只怕白士元一说,他不光会附和,还会帮着找到说词。就像当时他在船上猜测的,白麟远在金钩河上看到了什么被杀人灭口,那里离将军府的庄子不过几里路……
这时候白麟远的书僮到了,白士元吩咐了几句,叫他带着文笙去看少爷画的那些画。
文笙走后半晌白士元才恍惚回神,突然意识到这半天的交谈中,他竟然完全忽视了对方是女子这一事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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