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九章 一枚名章-《重笙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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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白麟远得到的画已经是仿了又仿,中间不知经了多少人的手,早失了画中神韵,照着临摹自然也练不出什么名堂。

    文笙不知道其中奥妙,但她由白麟远的画已经判断出他的短处在哪里,指点他:“你的基础很扎实,不过画画从来都不求形似求生韵,我若是你,便先不去归雁楼画人物,多到外边走走,能研究别人的画最好,先画一百张完全不同的云,等画完了,再画一百张不同风格的水。我想等你画完,应该会有一个很大的进步。”

    林伯忍不住瞪大了眼睛,连胡子都翘起来,没想到少爷一心求教,这姓顾的竟然给他出了这么一个主意。

    不想教就不教呗,谁都知道这世间唯有云和水千变万化,最难描绘在纸上,他竟然一开口便是一百张,少爷这要画到什么时候?

    不但他这么想,就连旁边的云鹭和李从武听到这番话都面露古怪之色。

    只有白麟远不觉着文笙在推脱敷衍他,感激地点了点头:“好,我听你的。”十几年他都画下来了,文笙这要求对他而言真不算有多难。

    白麟远不舍得桌子上那幅二人合作的画,指了道:“这个我拿回去收着好不好?”

    “这幅画还是暂时由我保管吧,等你画完了云和水,我再把它给你。”文笙要给他留个想头。

    白麟远颇有些舍不得,不过上次的赏菊秋景是他拿了,这回的画留给对方也是理所当然,他吩咐林伯去外边看看盘查得怎么样了,准备回家去。

    白麟远一边收拾东西,一边恋恋不舍地道:“这样吧,我按你说的做,往后每月逢三和九,我都在这里等你,咱们一起听曲,你再帮我指点一下画,你若有事找我,也可以直接到我家里去。”

    说话间他将自己的那枚名章拿出来,递给文笙:“你拿着这个,我若不在家,也好叫我爹相信咱们是朋友。”

    李从武“呃”的一声,想要出声阻止,文笙那里已经大大方方说了句:“却之不恭,多谢了。”将那枚印章收了下来。

    李从武只得将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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