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章 (七)-《风语2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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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你别这么大声嚷嚷好不好,怕邻居听不见啊。”陈母说。

    “我就是怕,怕邻居看见她再走进我的家!还愣着干什么,快动手!”

    家燕突然进来,喊:“爸,你别骂了,她回来了,就在下面。”

    “她还有脸回来!”陈父并不顾忌,大声地骂道。

    “她不回来去哪里?”家燕小声地说,“她在这里举目无亲……”

    “她不是有男人吗?!你还怕她沦落街头?沦落街头也不关你的事,你要管的是自己的脸面。”陈父看了看家燕又说,“树活皮,人活脸,我教了一辈子的书没让学生骂过一句,更没有做过一件昧心事,到头来,却要低着头走路,我活得窝囊啊!”

    “爸,你别这样,她……不能怪她,是萨根把她灌醉了酒……”家燕说得词不达意。

    父亲哼一声,用手指着女儿的鼻子说:“萨根怎么没来灌你的酒呢?不要跟我说这些,不是我无情,是她不义!我已经活了大半辈子了,还没有做过绝情的事,今天我就要绝一次!是她逼我绝的!”

    “爸……”

    “你不要说了,没什么可说的,今天不是她走,就是我走!”

    惠子冷不丁从门外进来,对二老深深地鞠一个大躬,镇静自若地喊道:“爸爸,妈妈,对不起,我这就走。”

    陈父闻之,率先拂袖而去,继而是家鸿,继而是陈母,都未置一词、气呼呼地走了。家燕悲痛地抱住惠子哭,倒是惠子反而出奇镇静,安慰她:“小妹,别哭,是我不好,我对不起爸爸妈妈,让他们丢脸了。来,帮我收拾一下东西。”

    家燕哭道:“惠子姐……”

    惠子笑着说:“别哭小妹,别为我难过。家鹄经常说,人生就像一个方程式,一切因果都是早就注定的。”

    两个人,一个站着哭,一个静静地收拾着东西,好像受难的是家燕,好像惠子昨天吃了那药后,完全变成另一个人,不再是那个羞涩、腼腆、温顺、说话小声、做事胆小的小女子,而是一个处事不惊、大难吓不倒、风浪吹不垮的女强人。她镇定、利索、麻利地收拾完东西,干脆地与家燕拥抱作别,然后提着箱子下楼来,没有哭,没有泪水,没有悲痛,好像是住完旅馆,没有任何依恋和感情地走了。

    经过客厅门前时,家鸿突然从里面出来。家鸿递上纸笔,冷冷地说:“请你在这上面签个字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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