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四七 东窗事发-《大明金主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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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海瑞亲自坐镇知府衙门,审讯主犯。

    曹光久一个破靴党,本就没有义气可言,当即就将翁弘农供了出来。不过就算他不说,翁弘农也是逃不掉的。光是送宅子给曹光久这事就说不过去,而且报刊都是翁家的刻书坊出来的,产销各个环节都有人证、物证雕版都还在呢。

    “小人的确是卑鄙无耻冒了别人的文章,但这些文章真不是小人写的。”曹光久光着头,穿着白色的囚衣跪在大堂上,声嘶力竭地哭诉道。他已经没有资格称“学生”了,这更让他生不如死。

    海瑞同样看重证据,知道从曹家抄出的底稿上署名“空中云下残月影”,而且字迹与曹光久平素笔迹不合。再者说,一般人即便隐去名号写些玩笑著作,比如兰陵笑笑生、西湖渔隐主人,不拘字数多寡,都还是“号”,很罕见直接用诗句署名的。

    而且这诗句也有些奇怪,既不是古人的,也不像是今人的。

    “这残月影到底是谁人!还不速速招来!”海瑞一拍惊堂木,官威赫赫:“莫逼着本院用刑!”

    曹光久常在公门走动,哪里不知道三木之下求死不得的道理。自己又没有打点过那些衙役,若是真的动刑,就算不死也得残废终身啊!

    “小的真的不知道啊,他每回来都是戴着斗笠,由我家人与他交割……小人真是不知道。”曹光久跪在堂上哭了起来。他已经将所有的事都交代了,就连蔡国熙的家奴指使他攀诬徐阁老的事也一五一十说了,但眼下看来仍旧逃不过酷刑。惊恐委屈之下,曹光久伏在大堂的青石板上痛哭起来,真是哀肠百转,令人心生恻隐。

    李绍先虽然下笔杀人果决非常,但是亲眼看人恸哭,难免不忍。他朝海瑞拱了拱手,道:“廉宪,下官倒是对这残月影有一二陋见。”

    “请说。”

    “这有些像是谜面。”李绍先未做官的时候也是个玩家,微微凝眉:“若确是字谜,用离合术来射,便该是一个‘翁’字。”

    海瑞哪有猜字谜的情趣,不解道:“如何是个‘翁’字?”

    李绍先想到本案中翁弘农正是信“翁”,已经确信自己找到了罪魁祸首,细细解释道:“所谓离合术,便是将谜面上的字分离再合起来。譬如‘空中云下残月影’。‘空’的中间便是‘八’;‘云’下是‘厶’;残月是个‘习’字,照出影子则是‘羽’字。合在一起不正是个‘翁’字?”

    海瑞轻抚长须,良久方才道:“那主笔之人既然隐匿行迹前来投稿,何必留下这个暗谜自曝身份?”

    “既知见不得人,又自得满满,便用这种粗鄙手法留个名姓,倒也在情理之中。”李绍先不假思索道。

    海瑞仍旧是将信将疑。

    曹光久闻言,知道自己不用吃苦头了暂时不用吃苦头了,整个人瘫软在公堂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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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*(未完待续。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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