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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最后还是看着那书不醉人人自醉，也不知道是沉浸在书中还是沉浸在自己的笑意中的小姑娘，红碧月心里忽地泛起了一缕涟漪，哪个少女不怀春，别以为叫声大娘，那就真是大娘了，这叫大娘有泪啊。

    天真活泼的小姑娘丝毫没有注意到红碧月那眼角中极为隐晦的变化。

    “为什么不杀了他？”转头第一次正眼看向项天凉，红碧月问道，她绝不会相信眼前这个和自己坐在一个车厢里的男子，会突然良心发现。

    车外，后头一个骑牛的，就这么跟着。

    “哎，英俊啊，英雄救美没救成了？”

    老黄牛哞了一声，牛见田接着说。

    “山里的师兄们不都是说：这世上：钱嫌少，妞嫌少，英雄救美不嫌多吗？”

    老黄牛哞哞两声。

    牛见田坐在牛背上，双手托着下巴，望着前方的马车，像是在思索着什么，轻轻的呢喃：“有什么不一样呢，一个命苦，一个心苦，不都是苦命之人吗？”

    这次身下的老黄牛英俊没有开口，似乎是不大满意牛见田的说法。

    “哦，他更苦，命苦心更苦。”

    这次老黄牛很配合的一声长哞。

    一牛一人主仆俩就这么突兀的悲伤了。

    “你管得着吗？”项天凉很不给面子的说道。

    “无赖。”红碧月对着这个收敛去杀气就是一个十足的无赖翻了个白眼，索性懒得去理会。

    “为什么他们没有杀了你。”

    小姑娘一句没有听明白，不过她还是保持着微笑，也不担心项天凉会把她卖掉，抬头好奇的打量了其余两人一眼，依旧沉浸她的书中。

    “我说你个大娘哎，你这运气好的，在齐鲁大地上，那可不是地头蛇，足足一条飞龙在天啊。”项天凉眯着眼睛，笑眯眯的对着红碧月。

    这下子红碧月就是再傻也知道了，自己那是被耍了。也不顾的上什么，横眉冷对。

    “呵呵，你也别瞪我，你我萍水相逢，自己惹得事，不管福祸，与我何干？”项天凉呵呵一笑，便是懒得理会这位满腔怒火的南夷大娘。

    项天凉这么一讲，红碧月心里清楚，也对，人在江湖，本就是各走各的，就像刚刚那对青梅竹马都要谈婚论嫁了，说翻脸就翻脸，寻常人家小两口有点矛盾，顶多跪下磕个头也就好了，可是江湖儿女就不同了，为了身后的宗门势力，杀的血流成河，至此不死不休，沦为死敌。

    红碧月仰头，忽地，整个世界都悲伤了。

    这悲哀的不是江湖，而是甘为了江湖抛头颅洒热血的江湖儿女们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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